（下龍灣）
今年八月結束不知道第幾次的曼谷之旅，我告訴自己，我要和東南亞說bye-bye。我受夠老是在炎熱的季節跑到更炎熱國家的愚蠢行徑，為此我還撰文以茲證明。（參考「此文」）
但是一場眼殘的舉動卻出賣了我。
越捷在某個下午促銷飛往越南河內0元機票，當然熟悉越捷的朋友都知道，0元只是噱頭，越捷的稅金向來無與倫比的昂貴，加一加不會少到哪裡去。我今年四月飛胡志明市，機票標價好像不到100元，但有的沒的稅金加一加，來回還是超過3600元（台幣）。
我本來對越南有成見，但去過胡志明市後，倒是有些改觀。越捷這次促銷北越河內，我雖然有點感覺，可是我已經不想再去東南亞，所以那天下午，我只是無聊上去刷刷頁面。
結果我從英文頁面進去，抓出的日期要價居然只要2560，我整個人愣住，心想這比北高高鐵來回還便宜啊不買我會後悔，於是我立刻抄起信用卡刷了下去，完全忘記我曾經的信誓旦旦。
可是過沒多久，信用卡簡訊傳了過來，我一看，大驚，上面寫著我剛剛刷了「越盾2560,000元」。老天啊，我居然沒看到後面三個0，難怪會那麼便宜（崩潰）。雖然折合台幣也只有3300多元（比直接用中文頁面結帳便宜了300多元），但如果當初我知道是3000多元，我就不會買了。
頭都洗下去了，身體還能避開嗎？於是我只好認命走一趟河內。
12月的河內氣溫比台灣還冷，跟我4月在胡志明市被烤成人乾截然不同。但其交通之混亂、行走之艱難，比胡志明市有過之無不及。
我住宿訂在舊城區，搭乘新開的機場巴士86號來到某站，需要再走個900m。google map上看起來路途相當平順，然而實際走過時，卻是場苦仗。沒有人行道，或者該說人行道上滿是橫七八豎的機車或其它物品，我拉著小行李被迫走在柏油路上。越南人騎車開車基本上不鳥紅綠燈，更別說沒有紅綠燈的路段。短短900m，google map標明只要十幾分鐘，我卻不知道走了多久。
其實這種情形我早有心理準備，畢竟不是沒有去過越南。但不知為何，這次卻變得難以忍受。第一天抵達時，我就想著回台灣。
因為假期只有四天，加上最後一天是早班機，我的行程很趕。當天下午到達住宿處，便趕著找旅行社買下龍灣的一日遊。
舊城區裡賣下龍灣行程的旅行社目不暇給，有名的新咖啡一間接一間，分辨不出正牌與否。我google了一下，找了間評價較好的，可是價格我並沒有很滿意，問題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尋找，想說要賺錢就給你賺吧，即便你騙我，多A我錢，也就算了。其實從這個心態可以看出，我已經不是很期待河內的旅行。在機場換錢時，我因為沒有留意另一邊還有店家，換了個很爛的匯率，而河內的sim卡有夠貴，7天卡只能上網居然要價200000越盾，我在胡志明市30天5G流量只要105000越盾，偏偏我在河內內排機場完全找不到這個方案。
從開頭就不是很順，到後來買行程幾乎變得有點自暴自棄了。
從河內到下龍灣，大概要4個小時。我經歷了搭巴士→渡輪→巴士，終於到達下龍灣。最慘的是，在渡輪口，導遊說可以上廁所，那個廁所簡直令我瞠目結舌。第一，它只有一間；第二，它沒有門；第三，洗手台沒有水，整體看起來根本是一間廢墟。因為很多旅行社的車輛來到此地，所以外頭一群女生大排長龍。即使沒有門又如何，該解決還是得硬著頭皮解決。
幸好我經歷過中國廁所的洗禮，我上過比這個更可怕的廁所，所以咬著牙也就撐過了。
出發之前，暑假才去過下龍灣的朋友向我描述它有多漂亮。光看照片，我並沒有多大的感覺，當時我以為我只是沒有見過實景，所以感受不到它的美。等到達現場，我發現，我是真的沒感覺。
儘管被譽為海上桂林，儘管不是常見的地形，我卻感受不到內心的波瀾。甚至好幾個角度，我想起的都是別座城市看過的景色。
我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我參加的一日團，團員幾乎都來自歐美，只有一對韓國情侶和我來自東亞。坐小舟時，我和四名以色列人和一名英國男孩同船（加上划船的越南女孩），他們互不相識，卻聊得很開心，我是英語白痴，只能在一旁拍照。
（幫我們撐船的越南女孩。人家說北越多美女，我在看到這個女孩後才認同這句話。她才19歲，是個很難得我一看見就覺得漂亮的女孩。為何如此說？因為連她耍任性耍不屑的表情，我都覺得可愛得不得了。當時以色列老先生找她搭話，稱讚她beautiful，她顯然聽不懂，噘起嘴來也不管我們是顧客。一般觀光地帶的本地人會有點討好的市儈感，可是這個女孩完全沒有，自顧自撐她的船，到定點累了一屁股就坐下來，即使擺臭臉，我都覺得好好看。當時我不好意思拍她照片，人家以色列老先生就很大方的拍。我是回到岸上，偷偷照了幾張，不過應該有被她發現吧XD）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會哀悼自己貧瘠的英語聽說能力。英國男孩後來問他們說，關於川普之前提到的耶路撒冷是以色列首都的事，然後開始批判川普。我真不懂，為什麼這種對話我就聽得懂（嘆）。
我並不是很喜歡所謂的一日遊二日遊，這跟我不喜歡跟團的理由可能頗為相似。我討厭受限，討厭按表操課。我最近一次參加這種行程是在泰國清邁，但因為領隊講中文，所以負面感還沒那麼強烈。這次的下龍灣，只令我感到不適。
整個行程沒什麼好說的，大約如當初所介紹，但船與照片有出入。午餐嘛，乏善可陳，能吃飽就是。在小舟上聽以色列老先生和英國男孩的對話說，這種行程沒必要聽旅行社買昂貴的版本，他們買的是30美金，我買了35美金。當時旅行社還向我祭出40和60美金的special版本，我自然不可能選擇。後來我想想，是該殺價的，不過我太懶也太累，5塊美金就當被河內這座城市騙了吧！
因為河內下龍灣車程很長，回到河內市區已經晚上8點多，車子行經36古街。老天，我太佩服司機先生，整條路又小又擁擠，剛好又有夜市，我一度認為我應該出不去。河內道路的規畫我真心無法理解，既然有如此擁擠且繁忙的夜市，為何不直接封路？要放任行人、汽機車都在同一條窄路的狀態？
之前在背包客棧有網友提出，為什麼台灣人短期旅行只願到日本這種高消費國家，而不願前往便宜的東南亞？有人解釋是簽證緣故（之一）。可在我看來，簽證根本小事。仔細算起來，即使加上簽證，在東南亞消費還是便宜的。重點在於整個制度與旅遊環境，日本無論在哪方面，都勝出東南亞太多。但話說回來，日本這種變態級的國家，絕對不只遠勝東南亞吧XD！
在日本旅行我會很安心，因為一切有秩有序。參加一日遊，即使車上只有二位乘客，他們依然發車依然盡心講解（我在沖繩就遇過整車只有我和另一位先生的一日遊）。可在越南，我無法得到安心，光行走在街道上，即使有人行道，都要恐懼隨時衝上來的摩托車。
安心感，是主宰人們的旅遊意向的原因之一啊！
不過，儘管如此，倒也不代表我討厭越南。我二度造訪這個國家，大部分遇到的人們還是親切友善的。只是這次的河內之旅帶給我的不安心感遠遠超過當地人們的友好，所以我始終靜不下心來欣賞這座城市，更遑論擁抱它的美好與不美好了。
一般到北越旅遊的旅客，走的多是下龍灣的行程。這次我留一天給河內市區，所以下龍灣只能一日遊。後來想想，這個決定是對的，因為下龍灣的景色並沒有驚艷到我覺得多留一天是更好的。
一天的河內市區之旅，我安排得很簡單。走走聖約瑟大教堂，參觀一下火爐監獄，逛到完全不起眼的河內歌劇院（真的比西貢劇院醜好多），再到還劍湖周圍散散步。因為隔天是7:30的飛機，所以市區逛完，就要移駕到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很不起眼的河內歌劇院）
整體來講，這次的旅行乏善可陳。即使事先有規畫，到了實際執行之時，我卻顯得意興闌珊。我想這次之後，真的要和東南亞暫時say goodbye了，縱然再有便宜的機票，我一定不會再手殘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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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饗宴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