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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笑的大學
演員:役所廣司、稻垣吾郎
腳本:三谷幸喜
音樂:本間勇輔
導演:星護




一張桌子、二張有些老舊的椅子,佔了這整部電影的大半部分。

這讓我想起了二年前看的舞台劇《ART》,
僅僅一幅畫可以觀眾盡情地享受讓三位演員的高妙演技,真是幸福啊!

《笑的大學》原本也是舞台劇,三谷幸喜將它改編成電影後,加入了一些元素使其更為豐富。而整部電影仍以役所廣司和稻垣吾郎為主要(或唯二)的演員,場景幾乎不脫那間陰暗單調的審查室。

這樣簡單的安排,絕對是演員和劇本極大的考驗。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1940年,在那個軍國主義盛行,戰火瀰漫的晦澀時代,娛樂,不是政府當局樂意允許的,因此所有上演的劇本都必須經過審核才能正式演出。役所廣司飾演的向阪(阪為「土反」一字)擔任的審查員,對喜劇毫無興趣,也特別的吹毛求疵。身為喜劇劇本家的椿一(稻垣吾郎飾),受到了百般的刁難。然而,椿一並未因此全盤放棄,反而一再地接受向阪提出的各種挑戰,一天二天地過去,沒想到兩人在劇本構思的互動中,彼此竟也有了改變......



《笑的大學》,顧名思義,應該是齣喜劇。
誠然,前半段我笑到不行,但到最後卻籠罩著一股哀傷。
可以說這部電影的後勁十分強烈,我剛看完時只是難過,但後來細想起結局,就不自覺地落淚了。




可是,前三分之二真的是愉悅到不行。
向阪極端地討厭喜劇,他所審查的劇本多半是蓋上「不許可」的章。椿一的劇本本來也將遭到同樣的對待,但椿一用盡各種方法說服向阪。而向阪也提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逼得椿一不得不一再地修改劇本。沒想到愈是如此,椿一就愈努力,向阪居然也樂在其中。(雖然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我只是提供意見,沒什麼其它意思的模樣)


役所廣司和稻垣吾郎的對手戲實在太妙了,
這種單單只有兩人主掌的作品,
若沒掌握好節奏,很容易流於無趣和折磨人。

可是他們兩人一來一往,配合得天衣無縫。
先是開始的各執一方,向阪無論怎麼要求椿一,
椿一雖然改了,但總是會改向搞笑的方向。(當然啦,他是喜劇劇本家咩)

好不容易改好了,向阪又提出無理的要求。

我覺得最好笑的地方就是每次椿一都會表演給向阪看,因為椿一認為光看劇本未必能領略其中趣味,所以要唸出來演出來比較好。那個三次「為了國家」,我還笑到被我老媽罵。

然後是接吻那段,向阪要求椿一改掉所有吻戲,
但椿一拚命要求可否以吻不同部位來代替,
因為兩人是走出門外才討論這個問題,
所以不明究以的人聽到這段對話,
真的很容易誤會(當時門口就有個老警衛)。
講到最後向阪還瞄了警衛一眼,臉色尷尬地對椿一說:不要說這種會令人誤解的話。

總之,這兩人演變到最後,已經不是審查員和被審查者的關係,反而更像是互相研究劇本的好友!

為此,椿一不但被劇團內部的人誤解(認為他只是狗腿者),還受到毆打。但為了更加搞笑,椿一還是不放棄地想和向阪討論。



椿一這個角色讓我相當感動。
起先我以為他只是個小劇本家,為了糊口才做這份工作。
然而當他開始修改劇本,對向阪的挑戰毫不退縮,
我的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
他不僅真心喜愛這份工作,對於挫折困難也從未低頭。
就像最後他對向阪所言,他把這些當成一種奮鬥。
他厭惡當前政府的政策,笑,並沒有錯,為何要禁止?
即便向阪再怎麼拋出難題,他都會接受並且想辦法解決。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言論卻讓向阪生氣,
看到這裡整體的氛圍突然像是冰凍了一般。

向阪雖然不喜歡喜劇,但在相處的過程中,
他卻一點一滴地被椿一所感染,漸漸能夠理解其想法。
但他畢竟身處政府機構內,有些觀點與椿一還是會相牴觸。

於是,他丟給了椿一最後一個難題:寫出一部沒有搞笑的喜劇。

最後一天,第七天,椿一寫出來了,而向阪竟被這劇本逗笑了。這回,向阪還是想刁難椿一,不過椿一竟放棄了。向阪當時大為驚訝,他以為椿一仍會毫不猶疑繼續努力。原來椿一接到了入伍令,不得不放棄他最愛的工作,也因此,向阪才道出他對椿一才華的傾慕與希望。


《笑的大學》絕非只是喜劇,沒錯,它會讓人開懷不已,可是結局卻又留下無限感傷。椿一的存在,並不僅僅是揭露人們對於笑的渴求,我想同時也在激勵人們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環境與挫折,絕不輕言認輸。「不能改變環境,至少改變自己」--我認為椿一一直秉持這個信念。

與向阪的相遇,最初是惱人的,但椿一巧妙地將它化為對自我的挑戰,卻也意外地挖掘出屬於自己與向阪的喜劇腦細胞。

我好喜歡最後向阪隔著長廊對椿一喊出的肺腑之言,他是一個視國家為一切的男人,卻因為與椿一的相遇,改變了原本的想法。或許向阪早就對此有所疑問(他被調到審查部一事,一定令他不能諒解吧),而椿一的出現加強了他的遲疑吧!

明明之前還要求椿一在劇本加入國家主義的台詞,卻在長廊對椿一大喊:「不可以為了國家而死」的話。為了椿一,他保證會把劇本保存好,為了椿一,他應允就算椿一回來劇團已不在,他會一個人擔任所有的角色。僅僅七天就能培養出這種的友誼,實在令我相當感動。兩人眼眶含淚相視的這一幕,我重看了好幾次還是會哭......



當初,我是為了稻垣吾郎和三谷幸喜才買下這部DVD,而他們也確實沒讓我失望。稻垣吾郎的表現真的很棒,那種單純地熱愛喜劇的模樣,甚至強過醜女裡的OSAMU,搞笑的部分更是讓我笑得喉嚨好痛,一人分飾「貫一」、「阿宮」什麼的,演得自得其樂啊!

役所廣司那個明明愛吃又假裝不好意思的模樣,
和稻垣吾郎的直接剛好形成對比,
也因此能擦出美妙的火花。


本間勇輔的音樂在劇中也佔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全劇幾乎只有一首主音樂,卻能同時主宰搞笑與哀傷兩種情感。

演員、劇本、導演和音樂的完美組合,才能成就這部作品的美妙。



PS.不過我買到的版本,翻譯翻得實在不好(好像是大陸那邊的翻譯),有些地方還得靠我自己仔細聽原文,才能猜出意思,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如果有更好的翻譯版本,麻煩看過的朋友推薦我一下,這是部很棒的電影,我很希望能看到最貼切的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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