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上帝最大的公平,就是對每個人都不公平。」有人生來強悍,有人懦弱。有人因外在環境而變得勇敢、自立,有人則被「訓練」得膽小怕事。這些加諸在我們身上的「不公平」,並不容易突破與改變,除非受到極大的刺激,才有可能翻盤。

2隻老鼠》的主角們便是如此。

雪麗與她的母親性格溫和,在歷經學校的霸凌與丈夫的拋棄,使她們對外界的施壓毫無抵抗之力,宛如老鼠般,一遇見人類,不是拔腿逃跑,便是任人宰割。外在對她們而言,充滿險阻與痛苦,她們寧可窩在遠離塵囂的小屋裡,日復一日過著平淡無味的生活,也不願與任何人事物多有接觸。

然而,一名小偷的出現,徹底顛覆她們寧靜的世界。原來,老鼠也可以不再是老鼠,化身為猛獸都不足為奇。

本書以十六歲女兒(雪麗)的口吻寫成,發生在她們母女倆身上的事,現今看來,雖然不是特例,卻因為兩人的個性,顯得更為殘酷。家中男主人為了小三拋妻棄女,甚至用計奪走一切,但這不過是一連串悲慘的開端。雪麗在學校深受昔日好友的欺凌,與大部分霸凌的過程相似,雪麗最後差點賠上一條命。也因為如此,她終於可以以家教的方式,遠離學校的種種。母親為了生計,卑微地領著微薄的薪水卻幹上二人份以上的工作。

對老鼠們而言,即使環境再艱苦也無妨,能夠撇開複雜難解的人際關係,覓得一方生存,便已是天堂。雪麗母女原本以為她們可以簡單幸福地活下去,豈料,某個小偷的侵入,令她們的懦弱有了質變的理由。

俗話說:「狗急了也會跳牆。」為了保護難得的空間,母女倆不惜殺人、棄屍,甚至為了掩蓋祕密,進一步又動手錯殺其它人。

諷刺的是,雙手沾染鮮的結果竟給予她們面對外在社會欺壓的勇氣。在她們歷盡生命裡每一項殘酷,準備躲進巢穴逃避一切時,想不到竟是另一股殘酷驅使她們走出陰暗的洞穴。

作者聰明地利用其間的矛盾,挑戰讀者們的道德觀。我們都明白殺人不對,但卻對雪麗母女意義重大,死亡為他們帶來重生,我們甚至為此額手稱慶。

然而,若再深究之,雪麗與母親的未來究竟會如何?作者停留在看似美麗的一頁,可是學會以殺人埋藏祕密、嘗得甜頭的二人,將來有沒有可能再度踏錯步、做錯抉擇呢?

我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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