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程鳳台與商細蕊的發展,在鬢邊前半部,是兩人眼神的交流更甚於台詞所展現的涵義。亦即,就台詞(劇本)本身,兩人的知音情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然而,兩位演員的詮釋,卻硬生生將這知己情劃出一道曖昧的愛情。

程鳳台深情繾綣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商細蕊,而商細蕊總是無條件信任程鳳台的一切。

到了鬢邊後半部,兩人的台詞不再遮遮掩掩,彷彿編劇自認知音之情已帶給觀眾(廣電?)確切的印象,於是開始放飛自己,大量直白的台詞直接曝露程商之間真正的情感──比愛情更深刻、比友情更醇厚、比親情更羈絆,僅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知音情。

商細蕊因為受傷耳朵聾了,當下我第一個念頭是:完了,這會要了他的命。一個視戲大過天的主兒,這無疑是剝奪了他生存的意義。所以周香雲才會說,「天生唱戲的人,離了戲台子就是個死」。從這裡也看得出來,商細蕊當初果然火眼金睛,相中了周香雲,因為兩人本質上是一樣的。周香雲太清楚無法唱戲的商細蕊是什麼心情,他們都極有天賦,戲台是他們唯一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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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周香雲攔住商細蕊要他教戲,跪下去那瞬間,我居然萌了師徒CP。之前我還信誓旦旦說師徒我萌不來,可是這幕太美好了,不萌我對不起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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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只要程鳳台押貨經過絡子嶺,商細蕊在北平就一定會出事。上一次是商細蕊被姜榮壽逼著從族譜上除名,和陳紉香攜手遊秦淮,認了個會害死他的乾爹。此次則是被人誣陷,硬生生成了漢奸,被戲迷摔下戲台而失去聽力。

無法唱戲對商細蕊是個致命的打擊,在那個瞬間,商細蕊能想到的只有程鳳台,可程鳳台偏偏不在身邊。他寧可抱病顫顫巍巍地走去胡同口打電話,也不願好好休養。

當時他要周香雲每隔十分鐘打給范漣(因為找不到他),我還不理解為何商細蕊這麼急,找范漣幹嘛呢?二爺也不在啊!然而,當他搶過話筒,焦躁地問出那句「程鳳台到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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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細蕊最艱難的時刻,他的世界絕望地只剩下程鳳台。

所以不意外得不到消息的商細蕊會到青樓買醉,他唯一能倚靠的人不在身邊,唯一視為命的戲再也不能唱,他還能做什麼?若非鳳乙的存在,我真的相信商細蕊會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

二奶奶執意帶走鳳乙,商細蕊紅著眼眶的那番話,道盡了一個將死之人微薄的希望:

范漣本來就不要鳳乙,你和程鳳台有自己的孩子,你把鳳乙帶回去就了添了個丁。我不一樣,我願意為她活著。我現在耳朵聾了,我可能這輩子都唱不了戲了,要不是為了鳳乙,我可能一頭就扎河裡扎死了。我比你們都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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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鳳台比任何人都明白鳳乙對商細蕊的意義,所以他將鳳乙還給了他。這幕商細蕊望著程鳳台的目光,充滿了求救與絕望,程鳳台不可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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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程鳳台對商細蕊的付出可謂是無怨無悔,正如他在上海對商細蕊的承諾:「赴湯蹈火,伴隨左右」。在商細蕊耳聾的事上,更是如此。

如果說程鳳台在劇的前半部是透過眼神來訴盡情意,到了後半部,就根本完全是情話滿檔,追擊得觀眾毫無招架之力。

他在青樓對商細蕊的那番話,凝聚了無盡的情意。彷彿為了商細蕊,他可以捨棄一切;彷彿他願意以此生,換得商細蕊一世安好。

假若真的像杜七所說的,那我寧可你從來就不會唱戲,也不要老天爺給你受那麼大的罪。……我只要你這個人,全鬚全尾的,高高興興地給我活著。

別人只想讓你唱戲,唱好戲。他們覺得商細蕊這輩子光靠唱戲活著就夠了,哪怕是身體殘疾了也沒關係,反而是成就了一段傳奇。放他娘的狗臭屁!我聽著,恨得牙根都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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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程鳳台是因為商細蕊的楊貴妃,而懂了他的世界,他倆是真真切切的因戲結緣。如今,程鳳台卻告訴他,他不需要商細蕊唱戲,他只要商細蕊好好的,其餘的都不重要。

這證明了一件事,商細蕊已經不再是以才華駐留在程鳳台內心,而是商細蕊這個人的全部,深深刻刻地烙印在程鳳台心頭。

商細蕊有才無才,唱戲與否,都不是程鳳台考慮的重點。程鳳台眼底心間,只剩下商細蕊這個人。

所以他可以起誓般地要求商細蕊:

往後的日子,為自己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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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細蕊從來就是程鳳台想要活成的模樣,他全心全意護著商細蕊,像是在成全少年的自己。對商細蕊的情感,對過去自己的悔意,兩相交織,以至於到最後,他滿心滿眼都離不開商細蕊。

他甚至要求水云樓的眾人不准再提唱戲二字,因為「商老闆開心健康最重要」(怎麼有養兒子的既視感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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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曉明前幾天上綜藝節目,扮成楊貴妃的模樣,華晨宇配合他穿著商細蕊的服裝,演唱的歌曲是〈少年〉。我相信這個主意是黃曉明自己提出來的,換句話說,在程鳳台這個主演眼裡,商細蕊完完全全符合這首歌的描述。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時間只不過是考驗,種在心中信念絲毫未減。

眼前這個少年,還是最初那張臉,面前再多艱險不退卻。Say never never give up like a fighter.

彷彿程鳳台(黃曉明)透過這首歌曲,寄託了他對商細蕊最美好的想像,與最虔誠的期望。




然而,若商細蕊不唱戲,又如何遇到程鳳台呢?我很喜歡二爺這裡的「緣份說」:

人和人之間的相遇啊,是一個緣份,是命。今天遇不到,早晚也會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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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恰巧呼應當年程鳳台在上海娶范湘兒,與商細蕊和水云樓在街頭擦肩而過的情景。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逢,無緣對面不相識」,這為程商二人的相知相惜做了最好的註解。

程商上海擦肩而過: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J64y1u7Yp

但即使程鳳台再怎麼勸解商細蕊不唱戲無妨,我覺得他心裡應該也明白商細蕊不可能放下。誰能把自己命硬生生從身上割去呢?商細蕊的戲是他的命啊!

商細蕊因為周香雲的要求教導,失魂落魄坐在街邊。天生的戲命子割不掉,不自覺一曲〈皂羅袍〉便脫口而出。我心心念念的商老闆版本《遊園》竟然是在這種情境下唱出來,真有說不出的酸楚。尤其再看見二爺望著商細蕊的表情,更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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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喜歡這段,被群眾簇擁的商細蕊,不再像以前游刃有餘,更多的是驚慌失措。沒有技藝傍身的自信,自然沒有昂然面對外界的勇氣。程鳳台闖入人群,呵斥群眾,護住商細蕊,像是騎士保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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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意識到,為什麼編劇要將原著的戲迷之死,改成小來死去。比起水云樓其它人,小來是更貼近商細蕊心意的一個重要角色。以商細蕊現在耳聾的情形,若小來還活著,陪在商細蕊的身邊,興許商細蕊的悲慟還不會那麼強烈。但編劇奪走了小來,又讓杜七不明究裡指責商細蕊毆打戲迷,使他陷入孤立無援的窘境。如此一來,商細蕊只能完全依賴程鳳台,更加強了兩人之間的情感連結。

我發現這幾集,程鳳台為商細蕊剝花生米,為商細蕊帶早餐,這些在以往都是小來做的事。編劇似乎在用這些日常,暗示程鳳台頂替了小來的地位。而商細蕊此前決意與小來冥婚,成為夫妻,是否也在影射程商兩人的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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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集我還有幾個喜歡的段落,第一是商大哥向商細蕊借錢,商細蕊毫不猶豫應允。這幕我看得超感動,眼淚差點飆出來。商大哥明顯是有城府,借的錢是商老闆的身家,可商細蕊竟然天真無邪笑著答應。商細蕊固然傻,但我感覺得出來他知道他大哥有意掏空他的錢,他卻願意選擇相信與付出。尹正將商細蕊的單純與通透詮釋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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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段落則是商細蕊被眾人誤會是漢奸,出門被人指指點點,連吃碗炸醬麵都不得安寧。曾經追捧他的人,現今一個一個要他解釋,簡直像今天的脫粉回踩。而商細蕊的一番話,卻直球得叫人稱好:

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捧我,現在事到臨頭了,怎麼都相信謠言,不相信我呢?國家打仗都打成這樣子了,我再糊塗,也糊塗不到日本人頭上去。多餘的不說了,您各位愛信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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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就是二爺在戲園子裝鬼嚇商老闆,結果被商細蕊一拳打暈。話說商老闆出的還是左拳,程鳳台怎麼就這麼不經打呢?商細蕊說二爺別哭了,我笑到快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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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鳳台此時跟商細蕊提及心病還需心藥醫,導致商細蕊爬上屋頂就為了再摔一次,看能不能把耳朵摔好,結果卻摔崴了腳。二爺幫商細蕊揉腳時,我第一個念頭是:天啊!二爺你的潔癖呢?當真是遇到商老闆就什麼都痊癒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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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超愛哄鳳乙的商細蕊啊,超級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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