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九月,我便將今年年初前往巴黎的機票與住宿敲定。

其實當時我最想去的城市是紐約,巴黎根本不在名單之內。可是因為寒輔緣故,我的假期僅僅只有12天左右,總覺得這麼短的時間大老遠飛到紐約,有點可惜,於是放下了紐約,另覓它處。

最初我將目標放在不遠的東京,雖然十多年前去過東京,想說再去一趟也無妨,香草航空都開了高雄-東京航線,何不嘗試看看?況且大阪我都去過三次,沒道理東京不能一去再去。

但不知為何,最後這個決定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最後--直到如今我依然有點摸不著頭緒--居然決定了巴黎。


很久很久以前,巴黎曾經是我夢想的城市之一。雖然比倫敦晚了一點(我小學就接觸了福爾摩斯嘛),但有段時間,我愛死了池田理代子的《凡爾賽玫瑰》,動畫、漫畫都不知看過幾遍,連帶圖書館的法國史也不放過。

路易十六與法國大革命那段歷史,似乎閉著眼睛我都能清楚描述。歷史老師教到這段時,我會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

不愧是少女情懷啊!奧斯卡簡直滿足了我對男裝麗人的所有美好的想像,儘管《凡爾賽玫瑰》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結尾。

或許這一點,是我這次決定巴黎行的潛因也未必。

只是,決定歸決定。九月刷完機票、訂完住宿後,我再也沒有理會這件事,甚至好像刻意遺忘了起來。

不能怪我,因為後來我忙著飛澎湖、跑台北,並且坐船到綠島,吐得昏天暗地並發誓從此不再坐船(我的發誓通常是笑話,記性不好,教訓總會忘記)。同時,又忙著去大阪看舞台劇,去香港散心。

巴黎什麼的,我真的沒空理會。

然而,究竟是沒空理會,抑或不想面對,我自己心裡最清楚。


2013年的倫敦行,是我第一次一個人飛到歐洲,我記得那次我早在出發前一個月便如火如荼計畫著。

而今,1月從香港回來後,我一直裝死,拖著拖著,從休業式拖到了1月底,終於在出發前一個星期把書拿起來讀,把網頁上的資料好好地裝進腦袋裡。

我對朋友哀嚎說,我都臨時抱佛腳。朋友說,反正到了當地再計畫行程就好了。我對她說:我是這樣沒錯啊!我現在哀嚎的是,我總得先把巴黎的交通系統搞懂吧!行程什麼的我早就沒放在眼裡了。

其實嘛,真的沒放在眼裡,因為根本沒時間看啊!

也不能說沒有時間,因為我現在大把時間都花在看劇和讀同人小說上。

幸好寒假還要去學校上班,上班期間我至少會乖乖地弄懂巴黎的各項資訊。


坦白講,我很厭惡自己這種散漫的態度。

我不只一次問這樣的自己說:旅行對你而言究竟是什麼?你為什麼飛到如此遙遠的國家卻又不肯認真面對?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答案我也不知道。

我曾經以為我知道,所以我寫下了〈旅行的意義〉這篇文章。但時間會流逝,人會改變,物換星移後,我好像又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我想,這不是巴黎的錯,換作任何一座城市,以我現在的狀態,大概態度都不會改變。


我忍不住想起澤木耕太郎《深夜特急》的文字,走過許多城市,似乎複製的印象愈來愈多,到最後,似乎風景人情也不再具備地方性的特殊意義。前段時間我爬上旗津燈塔遠眺,一瞬間,我想起的是香港的大澳與釜山的海景,明明不盡相同,卻又難以切割。有時候,腦海盤旋的是綠島的海,卻在下一秒飄來了澎湖的人物。

我這種現象愈來愈嚴重,卻無藥可救。

那麼,這次在巴黎我又會想起什麼呢?若能獨一無二著實是萬幸了。


不過,我最盼望的是,平安抵達,平安遊玩,平安回國,求上帝祝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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