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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聽好這點,而且永遠不要忘記,千萬不要讓任何人說你智能不足。你不是智能不足,你只是與眾不同。了解了嗎?凱倫?」


《潛進世界中心的我》有個特別的女主角,初登場的她不會講話,甚至不穿衣服,餓了抓起沙子就吃,渾身髒兮兮如同野人一般。她的阿姨初次見到這個小女孩,內心滿了悲憫。這個姊姊留給她的唯一親人,竟是人生最大挑戰之一。於是她發揮不亞於蘇利文老師(註)的超強毅力,開始了凱倫的重返人類訓練計畫。

凱倫雖然被母親遺棄,卻因為阿姨伊莎貝而獲得重生。她並非智能障礙,只是有自閉症。幸運的是,她屬於自閉群中天才的那一小部分人。

儘管如此,凱倫在人際關係上依然無法媲美一般人,不過憑藉她出色的記憶力與創造力,她終於闖出了一片天。

因為本書主角是個自閉兒,我以為這會是本沉重悲傷的作品。然而,透過凱倫第一人稱的敘述,我發現它比我想像中更有趣,許多段落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對於自閉症的孩子而言,這世上有太多太多難以理解的事。凱倫光是針對笛卡兒的「我思故我在」,就花了好些篇幅表達自己亟欲焚燒其著作的決心。

凱倫他們的世界是直線的,是黑白分明的,但多數人所構成的世界,卻是彎彎繞繞的灰色空間。

因此,當凱倫的直線、黑白碰觸到其它人的彎繞與灰色,自然免不了「火花」與「衝突」。但因為凱倫文字的幽默(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事實的陳述),看在我們這些一般人眼裡,卻成了愉快卻值得我們反省的內容。

因職業緣故,我有機會接觸一些自閉症的小孩,所以知道作者確實將凱倫拿捏得不錯。只不過我接觸的那些小孩,並沒有凱倫的能力,他們多半除了自閉症外,還伴隨智能障礙、ADHD或妥瑞式症。但這些小孩大多非常可愛,他們或許不會直視我,表情淡淡漠漠,我卻知道他們內心其實充滿各式各樣的感覺。就像本書的凱倫,腦裡盡是對這世間形形色色的疑問與情緒。

作者除了探討自閉症外,也針對海洋生態、環境保育等議題有所省思。不過別擔心,這絕非一本生硬難啃的書籍,有凱倫的詼諧掛保證,讀起來肯定嘴角都是上揚的。


(註)海倫凱勒的啟蒙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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