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心得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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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接觸《盜墓筆記》後,我隱隱覺得我和吳邪一樣,都做了一個不該做的決定。吳邪因為好奇心,硬拗他的三叔讓他下斗,自此命運天翻地覆。而我,抱著打發時間的念頭抓了二本盜墓,卻陷入被作者虐到難以自制的窘境。

第一季隨著吳邪的蹚的水愈來愈深,情節不僅愈發撲朔迷離,更大有往悲劇靠攏的傾向。吳三省的真面目、悶油瓶的失憶等等,似乎一步步將吳邪逼入進退維谷的境地,向前一步,是深淵;退後一步,是不甘。

而第二季接續前季的風格,謎團依然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虐極人心的情節未曾減少,甚至更叫我難以釋懷。

從聽到悶油瓶被越南人裸身關入籠中,做為古墳的「誘餌」開始,我的內心就再也無法平靜,我想聞及此事的吳邪亦然。這麼慘無人道的行徑,簡直像拿把刀子割在我心臟上似的。

第二季的悶油瓶因為失憶,愈發的沉默寡言。原本他話便不多,如今更宛如遊魂般,沒有多加留意,幾乎不會察覺他的存在。但幸好吳邪的承諾一直在(「你要是消失,至少我會發現」),至少不像第一季,悶油瓶沒有搞失蹤的本錢。

我總覺得,雖然悶油瓶沒有記憶,可對吳邪的感覺一直存在。依照過往的本能,他會盡力不讓吳邪受到傷害,這點是連記憶喪失都無法左右的。

當吳邪在廣西巴乃的山上遇到猛獸的攻擊,盤馬老爹帥氣地救了他,悶油瓶急忙趕來時,作者是這樣形容的:

老頭一邊叫喝,一邊往古墳的方向走。手電筒光閃爍不定,但始終定在山上,顯然阿貴這傢伙不厚道,沒下來救我。

只有一只手電筒朝這裡來,我們迎上去,就看到悶油瓶朝這裡走來,少有的有些急切,看到我沒事後似乎鬆了口氣,接著看到了老頭。

悶油瓶可謂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傢伙,光是他會緊張吳邪,就足以證明吳邪在他心中地位不同。

這樣的描述本來讓我非常心花怒放XD,哪知無良的作者居然透過帥氣的盤馬老爹硬生生給了一記回馬槍,盤馬看見悶油瓶與吳邪站在一起時,居然說出:

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

FXXK
!!!我當下飆出了髒話。

作者有必要這麼殘忍嗎?

我一直很害怕盜墓的結局是我無法承受的沉重,尤其吳邪與悶油瓶、胖子的情感與日俱增,我根本不敢想像若是他們任何一人害死吳邪,我會多麼痛苦。

所以我第一季的心得才會祈求作者,是誰背叛吳邪都好,千萬別是這兩人。看過〈陰山古樓〉後,我更加肯定這心願。

當三人被囚在沒有出口的礦坑中,悶油瓶與胖子幾乎豁出性命對抗坑中的怪物,兩人渾身鮮血,悶油瓶身上的麒麟彷彿燃燒起來,胖子甚至連腸子都流出來。看到這段我眼淚已不自覺落下,兩人這麼拚命,無非是為了生存、為了吳邪。

用手一抓,抓到一隻爪子,但是立刻脫手。匆忙用手亂擋,很快手就被抓得一塌糊塗。不過沒幾下就聽一聲悶響,那東西被人踹了出去。

我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卻被身邊的悶油瓶按住肩膀,他輕聲喝道:「不要說話,你不要動!」說完如一道勁風朝胖子去了。

好不容易兩人解決掉怪物,迎來的卻可能是淒慘的死亡。吳邪與悶油瓶在這裡的對話,大概是目前第二季最催淚、最叫我心痛的互動。

「這是這種東西活動形成的通道,我剛才看了一下,這個通道也許可以通到外面。」他道,「你帶上工具,快點離開。」

我立即點頭,「你先休息一下,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如果沒事,我們馬上走。他娘的,我還以為這次我們凶多吉少了。我真服了你,沒想到你厲害到這種程度。」

他往後面的石壁上一靠,淡淡道:「我和他,走不了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罵道。

他忽然朝我笑了笑,道:「還好,我沒有害死你……

我愣了。他一陣咳嗽,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我的腦子嗡了一聲。

他仍微笑著看我,頭緩緩地低了下來,坐在那裡,好像只是在休息。但是,四周完全寂靜了。

我當時實在哭到沒法自己,悶油瓶那句「還好,我沒有害死你」,對照盤馬老爹詛咒般的預言,簡直如一記重捶狠狠砸上我的胸口。我以為悶油瓶絲毫不在意盤馬老爹的話語,只想追尋自己的記憶。原來關乎吳邪的事,他儘管表面漠然,實際卻將一切都往心頭堆。

我想起《腦科學先生》木村拓哉曾說過,人的大腦很奇妙,即使海馬體受到破壞,無法清楚記得事情的原貌,「感覺」仍會存在,因為大腦記憶事物的管道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

悶油瓶對吳邪就是如此吧,即便沒有了「記憶」,「感覺」卻未曾消失,所以才會拚了命保全吳邪。

當然,反之亦然。縱使吳邪沒啥能耐,也絕對不會棄夥伴於不顧,這也是吳邪最令我動容的特質之一,或許也是吸引悶油瓶與胖子的原因之一。

等到〈邛籠石影〉的解語花出場後,我更能感受吳邪他們三人的羈絆。

解語花,本名解雨臣(男),是吳邪的青梅竹馬,雖然吳邪小時候總把人家當小女生看待。

我於是問道:「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小花?」

他看著我,很曖昧地笑了。

霍秀秀在一邊笑道:「就是!沒想到吧?」

我又愣了愣,有點崩潰:「可是……我記得那個小花是個女孩子,難道是我記錯了?」

「你沒記錯,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個『女孩子』。」粉紅襯衫道:「我小時候長得嫩,又跟著二爺學戲,唱花旦和青衣,很多人都分不出來,以為我是女的。」

我皺著眉頭,實在沒法想像腦子裡那個清秀可愛得猶如從招貼畫裡走出來的小女孩,其實是個大老爺們,現在喉結都老大了。只覺得腦子發暈,真是世事無常。

小花和吳邪都是老九門的後代,換言之,兩人的背景其實是很相似的,他們都背負著祖宗的重擔,只是吳邪比較幸運,起碼在他跟著他三叔下斗之前,他的世界一片祥和。

我和小花之間有一種特別的默契,也許是背景實在太相似了,或者是解家和吳家本就存有無法解釋的紐帶,所以沒有任何尷尬或者冷場感。我反而覺得很能理解他,便也靜靜地坐了下來。

小花則不然,為了重振解家,他付出極大的心血,嚐盡人情冷暖。所以比起吳邪的純真,小花顯然多了一分狡黠,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的感情,吳邪也能夠理解。

原先倒也不是覺得這人有問題,只是因為我們兩個的背景實在太相似了。我很確定自己的性格,也能明白,他在那種生活經歷下,最有可能是個什麼樣,或者被逼迫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只是理解歸理解,吳邪的價值觀畢竟與小花有所出入。

第二季中間有一大段是小花與吳邪在四川四姑娘山的獨處,看不見悶油瓶和胖子著實令我焦躁,雖然小花也是個有趣的角色,可是我並不是那麼喜歡吳邪對小花惺惺相惜,因為我總覺得兩人並不在同一個世界。

果不其然,愈與小花相處,吳邪愈能感覺出自己與他的差異。並不是說小花人不好,事實上,我很喜歡這個角色,靈敏聰慧,懂得應變。然而,他身上似乎少了點溫情的味道。

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解決自己遇到的問題。做這些事情之前就默認了沒有任何的後擾,任何的幫助。他不會為自己的死亡怪罪任何人,也不會為別人的死亡怪罪自己。

這就是小花,就是老九門的作風,這恰恰與吳邪的理念背道而馳。唉,我都不由得懷疑吳邪壓根兒不是吳家的子孫。但正因為吳邪不是這樣的人,我才會愛他啊!

當吳邪與小花朝夕相處時,我曾擔心悶油瓶和胖子就要被神隱了,可是我太小看他們的情感,反而透過小花,吳邪不斷折射出他們三人之間的友誼。

不由得又想起了胖子和悶油瓶。如果是他們在,那滿身黑毛的傢伙一定會在劃傷我後背之前就被擰斷腦袋。或者會看到胖子踩著那些陶罐衝出來把一切搞砸,但我一定會得救

吳邪對悶油瓶、胖子的信賴無可取代,這份感情即使不開腐眼來看,都是珍貴到會令我掉眼淚的。所以儘管四姑娘山上的吳邪,描述的都是小花的舉動,可是不時浮現悶油瓶或胖子的字句,叫我好窩心,特別是悶油瓶,吳邪對他的身手之信任,已經到了不假思索的地步。

我覺得不太爽,這其實沒我什麼責任,如果真要說有判斷失誤,就是對他的能力判斷不夠。如果換作悶油瓶,我可能就會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邊

說真的,當初讀「如果換作悶油瓶」這句,我忍不住開心地轉圈圈。這與〈蛇沼鬼城〉的前半段,沒有悶油瓶的戲份,吳邪心中卻滿是他的身影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看來我還是滿堅持瓶邪的說XD

中文繁體版(實體書)目前的進度是簡體版的第七部,正好落在悶油瓶與胖子在廣西下落不明之處。吳邪為了兩人奔波不已,甚至聯絡已經退休的潘子,吳邪對兩人的感情由此可見一斑。但吳邪與潘子夾喇嘛的過程並不平順,從中真的可以看到許多人心的醜陋面。潘子皤白的髮鬢與家徒四壁已經夠叫我傷心了,樹倒猢猻散的結果更是令人無力。看到潘子那句「人心這種東西,真他媽噁心」,我眼眶只想發熱。最後逼得吳邪不得不接受小花的安排,戴上吳三省的人皮面具唬弄長沙那群混球,只不過最後吳邪想起的那句:

這個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來了。

直衝我內心,想起解連環那封信,眼淚就這麼流下來了。


雖然第二季的走向愈來愈悲,虐的情節也十分衝擊,不過笑點比起第一季倒是不遑多讓。當我因為〈陰山古樓〉哭到一個不行後,〈邛籠石影〉的前半段卻叫我快笑破肚皮。

為了從霍仙姑手上得到重要資訊,吳邪拜託胖子同他一起去北京新月飯店的拍賣會。

既然是天子腳下的拍賣會,當然不能穿得太寒磣。胖子與悶油瓶都刻意西裝筆挺的(悶油瓶是跟來的,人家吳邪沒邀他唷),問題是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實在太好笑──

三天後,我和胖子在北京王府井碰頭,意外地看到悶油瓶也跟來了。兩個人都穿著西裝,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當惹眼,簡直是胖瘦頭陀。

看慣了兩人的便裝打扮,我猛地感覺很不適應。悶油瓶身材勻稱,面無表情,穿著西裝倒是非常瀟灑,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裝相當不合身,領帶打成油條似的,尺寸明顯小一號,看著別提多寒磣了。

我可以偷偷加註解嗎?吳天真同志根本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看看他對小哥的描述Q////////Q

「你這就叫給我長臉?」我無奈地說道,「這西裝哪家店給你做的?我去把那個店燒了。」

「不關裁縫的事,你胖爺我最近有點滋潤,這西裝一年前還正好。」胖子被裹著也不舒服,「咱穿多大的西裝是咱的自由,我要願意穿童裝,那老太婆也得讓我進去。」

「得!你有理,那你走前頭。」我沒心思和他廢話,心中越來越感覺吳家的名聲今天可能就要毀在我手裡了


幸好我沒喝水,否則吳天真同志的最後一句一定會叫我噴水!

話說三人大鬧新月飯店這段真的很精采,從吳邪誤坐椅子、點天燈、搶鬼璽到鬧天宮,一整個流暢,是《盜墓筆記》少有的笑點集結,同時也緩和了自〈陰山古樓〉以來的悲沉。

三人搶了鬼璽逃出飯店後,不知該到哪兒落腳,此時吳邪望向悶油瓶──

我看向悶油瓶,想問問他的想法。又一想問他肯定沒用,這傢伙就在斗裡機靈,在地面上屬於生活能力九級傷殘者

媽呀,吳邪你說話也太狠了!!XD

我不免開始想像,究竟悶油瓶不下斗時是怎麼活下去的。

第二季的悶油瓶似乎變得非常搶手,首先是霍仙姑對他的注目與下跪。本來吳邪對她講述她女兒霍玲的種種情形,霍仙姑卻只在意悶油瓶的存在,搞得胖子居然胡說八道起來──

胖子犯賤,這時候就搶先,拍了拍悶油瓶道:「這麼好的東西,當然隨身帶啦!這不就是嗎?怎麼?美女,想點他出檯啊?」

我心想,胖子,回頭吳邪和小哥不劈了你才怪!

霍仙姑對悶油瓶下跪後,胖子的反應超好笑──

他也被嚇了一跳,愣了幾秒鐘,嘴巴裡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不好,這老太太是粽子!」

事實上,第二季很多笑點都來自胖子,這傢伙滿嘴跑火車超能搞笑的,連買給悶油瓶的內褲都是小雞圖案的說。(他究竟在想什麼才會買這種內褲給小哥呢?)

除了霍仙姑外,連小花也加入戰場。扮成霍秀秀的小花和悶油瓶交過手後,似乎對他頗為滿意。

那粉紅襯衫揉著自己的關節,微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跟著對霍老太點頭,「夠格,妳眼光不錯。」又一指悶油瓶,「這傢伙歸我。」

這些老九門的人真是一個個如狼似虎啊(你們當吳天真瞎了眼嗎XD),不過悶油瓶的心怎麼說也不可能在他們身上啦!當霍仙姑以悶油瓶的過去當餌誘惑他時,悶油瓶雖然失去記憶卻也不是笨蛋,完全不甩對方。

悶油瓶的眼神淡然如水,「我並不相信妳。」

老太太哦了一聲,臉色又開始變化,「為什麼?」

悶油瓶沒有回答她,反而轉身對我道:「帶我回家。」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孰敵孰友,誰真的對他好,我相信悶油瓶心底比誰都清楚。簡簡單單一句「帶我回家」,我想說明了很多東西。


第二季目前連載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到結局,問題是我又怕看到結局,因為三叔放出來的消息感覺沒一個好的。每每讀他的訪談,我就有股想掐死他的衝動,因為字字句句感覺都在暗示悲劇,再加上目前連載的走向,怎麼看都不像會是大團圓的完結,我只能揪著我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地等著。

希望當我有幸看到結局時,不會萌生抄傢伙砸毀南派三叔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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