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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因為歷史劇而哭得不能自已,因為我根本不看大陸的歷史劇。

台灣播出的大陸作品,多是以清朝為背景,大概也是大陸拍了太多清廷戲,台灣才播得不手軟。恰巧我不喜歡清這個朝代,因此歷史劇一直是我的拒絕往來戶。甚至有段時間,我一開電視,不是康熙就是雍正,不是綁辮子的,就是穿著西裝的古怪中國人(清末民初),害我以為大陸除了清朝壓根兒沒拍過別的朝代的作品。(囧)

所以會看《大秦帝國》,對我而言,簡直不可思議。

最初是因為別人的推薦,其次是在電視上看到了片段,得知衛鞅由王志飛飾演,我對他的欣賞,源自於《沉默的證人》,至今我還記得他的嗓音,非常吸引我,最後則是因為衛鞅闡述法治人治的觀念打動了我。於是,我試著進入《大秦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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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開始我認定能撐完三集就差不多了。歷史劇一向長得嚇人,總予人緩慢拖沓之感,我怎麼可能乖乖追下去呢?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當我看到渠梁入陣救父,激動不已。爾後秦獻公要求嬴虔盡心輔佐渠梁,嬴虔竟砍去自己指頭立下血誓,渠梁落淚,拿著哥哥給他的誓言書,聽從父親將大位交給他,我幾乎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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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獻公的死,是魏國造成的,但渠梁為了保住秦國,不得不留住戰俘公叔痤的命。為此,長兄嬴虔、小妹縈玉及眾大臣們都不能接受,唯獨太后信了渠梁。渠梁的一番慷慨說詞,令眾人再不平也只能接受。後來渠梁為了取得哥哥的首肯,與嬴虔在室內的對話,實在催淚。看著鐵錚錚的男兒落淚,怎能不感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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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只是個起頭。當我看到六國分秦,秦國人為了保族衛國,世族們紛紛將自己所有獻出,甚至太后、嬴虔與縈玉把自己最重要的寶物也捐出,我已經忍不住,「哇~」地哭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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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言盡胸口那股感動,只覺得血液澎湃。過往戰國時代對我而言,只是段在課本上才會經歷的歷史。周天子威嚴不再,諸侯們妄自稱王,弱肉強食,至終秦一統天下,開啟了新的扉頁。二百多年的紛紛擾擾,在歷史課本上不會超過十頁。

然而,化成了戲劇,冷漠的文字頓時充滿了血性。六國的貪、秦人的憤,還有許許多多生動的角色(每位演員都演得超讚),讓我愈看愈喜歡這部作品。

本來我以為我只會注目衛鞅,畢竟我會接觸這劇他是主因之一,可是沒想到目前最吸引我的竟是嬴渠梁。在危急之秋他接下了秦國這個又窮又困的爛攤子,說難聽點,根本就立於絕路上,可是他想方設法,務要殺出一條秦人可以生存的路。沒有決心沒有堅毅,是做不來的。

我最欣賞渠梁的,是他始終將「秦國」擺在第一位,即使向魏國求和,卻仍不卑不亢。即使秦國當時已搖搖欲墜,公叔痤要他再退一步,稱臣納貢,他也挺直了腰桿,回答:「秦國窮困,無貢可納;秦人硬骨,不能折腰。」渠梁不是小志之人,否則「二十年後,我會奪回來」的話,不會出口。有這樣的國君,才有商鞅變法成功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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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啊,看到秦人這麼艱辛的隱忍,看到渠梁與大臣們的勞心勞力,再想到秦朝那僅次於元朝的壽命(連人家一半都不到啊),我不免感慨:秦始皇、秦二世你們這些笨蛋,老祖宗們拚了命打下來的江山,你們怎麼能玩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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